〖深台〗大城大事

#生命是场消遣,快乐过的人不用道歉。#
#涛深|深台#

一、陈队长三年只写六篇日记……

民國二十六年 十二月十二日
收到指揮部電令,守軍棄城,撤出南京。保衛戰以全線潰敗而告終,六十六師撤往安徽,我等奉命斷後。
聽聞督導隊已全面接管前線指揮權,暫時還沒有他的消息。

民國二十六年 十二月廿一日
我開槍殺了一個孩子……
南京淪為了地獄,戰地醫院早已斷藥。老畢的傷勢不輕,術後持續高燒,不知幾時才能醒,老神仙保佑他能挺過這一關。
依然沒有他的任何消息,督導隊究竟有沒有撤出來?

民國二十七年 二月廿五日
幾經輾轉,終於拿到了教導總隊的第一批戰損名單,謝天謝地,沒有見到他的名字。
這種時候,沒有消息或就是最好的消息。
自來上海之後,開始整夜失眠,他留下的那張生辰紙被我夾在西行漫記的扉頁裡,放在枕頭下麵。
皮皮…我該去哪找到這個孩子?我該怎麼用沾滿鮮血的雙手抱起他,該怎麼向他解釋我是誰……
我該怎麼告訴他,他的父親至今生死未卜,母親下落不明?

民國二十七年十一月十九日。
最後一批陣亡名單。
國軍教導總隊督導隊少尉戴濤,確認犧牲。
……上海的冬天幾曾來得這麼早,這一場冷雨,落的真不是时候。

民國二十八年八月廿九日
開老畢的車出去看電影,玻璃被砸爛了。小男問我為什麼車被砸了還這麼高興。
看見了一個背影,很眼熟,一晃沒入人群裡。
回去的路上猛然想起,今日是中元節。

民國二十八年九月五日。
在米高梅見到了他,這次可以肯定,不是幻覺。
他還活著,太好了。
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我么,還是真的沒有看到我,暂时不得而知。
因是去出任務,下午開會的軍裝沒來得及換下,遂不曾上前去打招呼——不想認也正常,畢竟我如今的身份是個狗漢奸。

二、优秀的特工烧东西一定要干干净净……

房门反锁着,陈深盖上笔帽,从抽屉里取出那本西行漫记,炉上烧着水,他将茶吊子提起来,桌上的信纸墨迹尚未晾干,就被火舌卷成了灰烬。

安全起见,这种东西以后不能再写,即写即烧都不行。
陈深有些惋惜的最后翻了翻那本书,取出扉页里夹着的生辰纸,随后蹲在火边,将书页一张一张撕下,投进火里,烧的片字不剩。

“扁头!”他扬声唤了一嗓子。
隔壁值班的扁头闻声跑过来,在外头敲了敲门:“头儿你叫我?”

陈深用火钳子在炉里拨了拨,确定烧干净了,起身过去打开门:“把炉子搬出去,里面的炭倒了。”
“哎。”
扁头应了一声,提了炉子出去。

陈深取过桌上的生辰纸,小心翼翼的折起来,收入钱夹中。

明天去舞场路看看吧,他想。
运气好的话,也许還能遇上。

就算遇不到,也没关系。不认他也没关系,知道他活着,知道他就在上海,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。


三、cp就是要成双成对的拆……

1939年9月,初秋时节,明氏小公子从香港飛回上海。
毕竟是上海名流,一些多事的报馆专门辟出版面来报导此事。

于此同时,一个代号为毒蝎的军统行动小组,也开始在沪上频繁出没。

特工总部为此一筹莫展,影佐祯昭一改往日的深沉理智,在晨会上拍了桌子,李默群见势不好,顺手将锅丢给了特别行动处。
毕忠良一脸卧槽。
他能怎么办呢?就在前天,两名情报组高层人员居然就在行动处的大门口遇袭身亡,明晃晃的日头照着一滩污血,两具横尸,那景象简直用四个字就能形容——天理昭昭。

一时间,七十六号大小汉奸人人自危。

“我怎么觉得,这个毒蝎的行事风格有那么一丝眼熟呢。”回到办公室,毕忠良松了松领带,呼出一口郁气,沉声思索道。

陈深转玩着他桌上的钢笔,笔帽漫不经心点在一张报纸的娱乐版面上,左下角,二维平面的明家小公子一身风流倜傥,像个电影明星似的站在版面里冲着他笑。

“一丝?不止罢。”陈深翘起唇角。
“这个作风,这个频率,乃至刺杀对象,暗杀手法…”陈深眉峰微蹙,笑看毕忠良,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:“都很像我们的一个老朋友啊。”

“……嘿?”毕忠良倾身把他手里的钢笔夺过来,仍在桌子上:“小赤佬,你还看上我的笑话了。”

他知道,陈深说的是那个消失了半年有余的代号一一毒蜂。

确实像,简直就是个翻版,但又显然不是他,比起那个疯狂的代号,这个毒蝎隐约还有几分生嫩。毕忠良更愿意猜测,这两个代号之间或许有着某种师承关系。

“让你队里的人下去巡逻,都打起精神来,再出这样的事谁也没有好果子吃……滚吧。”

“遵命。”

陈深笑意不减,点点头抄起那份报纸,乖乖滚了。

四、没有点烟雾缭绕谈何暧昧情调……x

窦乐安路咖啡馆。
陈深坐在窗边的卡座上等人,面前只放着一杯柠檬水,玻璃瓶中插着一束丝石竹。阳光不错,透过外面的绿植,斑斑驳驳洒在桌布上。

“久等了?”人未到,声先至。
那是一把很年轻的嗓音,尾音微微上扬,透着些玩世不恭,说的虽是客气话,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,因为带着笑意,倒反而显得亲近。

陈深转了眼看过去,那人快步走进来,目光随意一扫就瞅见了他,抬手向陈深一指,熟稔一笑,随即过来坐下一一就是偶尔的这些小动作,小神态,会让陈深恍惚。这和那人哪有丝毫相像,硬要说的话,倒更像是另一个自己。

明台看似确实是赶了赶时间的,坐下抄起陈深面前的那杯水,咕嘟咕嘟喝下半杯,痛快的舒了口气。
“不怕水里有毒了?”陈深揶揄他。
“……不是格瓦斯就行。”明台朝他翻了个白眼,特烦总拿这事和自己逗闷子。

“带烟了么。”
“你二哥又断你的粮?”陈深从夹克内袋里摸出一包烟。

明台年纪轻轻,烟却抽的凶,比他还凶,陈深有时候看着他不要命似的一根一根的抽烟,难免瘆的慌。然而男人的烟酒向来不是瘾,这一点,他再了解不过。所以老毕的酒瘾陈深从不多嘴,明台的烟瘾他也一句不劝。

两个烟鬼凑在一起,倒也很搭旮。

_______

〖未完〗

马后炮:

戴涛是四十九日祭里的那一版,三七年南京保卫战中牺牲,曾提及有一幼子。
私设如下:陈深兄长是义兄,也就是戴涛。皮皮是戴涛的儿子。
明台和戴涛长的非常像,只是年纪小。
三九年初见时,陈深三十二岁,明台二十二岁。

……这么大的年龄差我也不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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